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了枕头,你想要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一天晚上,长丰支队那边突然来了信儿,给了你们几个筛查指标,津港各区协助查阅过去的案卷,尽快组建专案组,联合立案调查。
只是向阳的人手实在是太短缺。今晚上大部分外勤探组被萧闯带去蹲点前段时间发生的一个暴力犯罪了。
要说探查案卷的话,能用的只剩下技术队的人和办公室几个刚毕业的内勤。真要是办案子,还是得你自己去。
你带着技术队的人熬了一个大通宵,天将亮的时候,总算是找到了一个符合所有筛查指标的案卷,你赶紧给长丰那边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声。
看了眼表,发现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该上班了,你赶紧招呼着他们一起去宿舍睡一觉。
迷迷糊糊的时候,你接到市局的电话,那边说这个案子已经批准成立专案组,总指挥部在长丰,让你们抽人过去联合办案。你坐起身,发现其他小孩还都在宿舍里没醒。
你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洗漱的时候,决定自己去长丰。
当你的车拐进长丰支队大门的时候,周巡和关宏峰正带着人在停车场和海港的人会面。
赵鑫诚先和关宏峰握了握手,又和周巡插科打诨了一阵。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问周巡:“诶,向阳和西关这回来不来人啊?”
周巡翻着案卷,头也没抬,“萧闯那边应该在布控蹲点,一直没接电话。所以这个案子的相关案卷是顾北棠带人查的。”
“哟,我棠啊,那她来吗?”
“市局说她来,不等她了,咱们先来分享分享手里的案卷吧。”
你熟门熟路地拐进支队的地下停车场,停稳后,刚下车就听到不远的地方,有个人在那里大放厥词。
“......那女的正在给那男的用嘴......”
你翻了个白眼,锁上车就往那边走去:“离得老远,就听到你在那边讲那些没用的屁话了,老赵。”
赵鑫诚下意识想开怼,一回头发现是你,紧接着就笑了:“哟,我棠,你可算来了。”说着就要搭你肩膀。
赵鑫诚和你也是一届毕业的,上学的时候你俩就玩的好,只是他也属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类型,时不时的犯蠢让你总是忍不住喷他。
赵鑫诚把你拉进圈子,指着自家的顾问说道:“其他人你应该都认识,这个是我们海港的顾问哈,韩彬,高材生。”
你和韩彬握了握手,打了声招呼,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就移开了。
你见过韩彬,他是个诉讼律师。之前你手里一个案子开庭的时候,你在听众席,见过他,他当时是作为被告的律师。这个人,来这里干什么?
关宏峰站在人群后方看着顾北棠和支队的其他人寒暄,目光死盯着赵鑫诚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又往下滑,打量了一下顾北棠的腰身。
瘦了,又瘦了。自打关宏峰下定决心不再拖累她,和她分手,两个人已经一年多没见了。
关宏峰低估了思念的力量,状似平静地站在那里,可哪怕只是遥遥望了顾北棠一眼,他心中的思念就像是沙滩上一层一层堆叠起的浪花一样,一下又一下地拍了上来。
周巡和顾北棠打完招呼,想把关宏峰也拉过来说话。一回头,就看着关宏峰的眼神像是粘在顾北棠身上了一样,一时间牙酸不已。
他赶紧打断了那边的闲聊:“各位大佬,问候先放一边吧啊,先都看看案卷,分析分析。”
你低头看着案卷,有点不敢抬头看关宏峰,你怕自己看他一眼,就泪失禁。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关宏峰,鼻子都开始发酸了,如果见到他的脸,你可能会泪流满面。
周疏桐悄悄凑到赵茜耳边,问道:“师姐,向阳支队的副队长竟然是位这么年轻的女刑警吗?她好像和大家都挺熟的样子,你认识她吗?”
赵茜也转过头小声对她说:“我也只是听说过一点,好像和周队他们是一届的。听说毕业实习就在长丰了,前几年才调到向阳去的,没过多久就升任副支队长。在津港几个区里,她应该是唯一的女队长,在现役的支队长里,她也是难得的头脑和身手都很厉害的类型。”
周舒桐睁大了眼睛说:“天呐,她这么厉害!”赵茜看了看天真的小周,没和她一起感叹。其实她还听说过一点关宏峰和顾北棠之间的事情,看着面前毫无交流的两个人,她心里不免开始质疑自己收集的信息之准确性。
两个小丫头在后面嘀嘀咕咕的时候,关宏峰和韩彬已经把案情分析了个七七八八。
在场的几个大老粗们听得可没耐心,只想让这两个头脑派定一下范围,好赶快把自己放出去抓人。
你靠坐在车前盖上,看似漫不经心,但其实一直竖着耳朵在听关宏峰和韩彬的分析。
这俩人的分析都有些道理,只是似乎还有些分歧。不过也不耽误,反正可以同步进行。
你开口对周巡说:“我想去看看尸体,以便确定更多的信息。”话音刚落,刘长永的身影就出现了,嚷嚷着在监控里发现了涉事车辆。
韩彬也想去法医实验室看看,便提出要和你一起去。你正准备起身带他一起走,结果,关宏峰突然开口:“我带着你们去。”
去法医实验室的路上,关宏峰在前面同韩彬低声探讨着案件的情况,你缀在他们俩的后面,没有参与前面的讨论。
一年前,你们分手,分得心不甘情不愿。这么久以来,你赌着一口气,一直在等着他来主动和你解释。
可等啊等,时间飞速流逝,你不仅没等来他的主动,还差点儿把人等丢了。
时隔这么久,尽管你做了很多心理准备,但今天乍一看见他,你还是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忍了再忍,情绪压了又压,才没当众掉下眼泪,或者扑上去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