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工明确,南宫芷打扫地上,其他麻烦的事情全都被陆祁言给包揽了。
一直到傍晚时分,两人才打扫完。
只是都快被累坏了。
他们也顾不得干不干净了,席地而坐,背对背的依靠着对方。
两人发丝凌乱,脸上也有许多的灰尘。
看着真像一个乞丐。
外面响起各种嘈杂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那些人已经起床了。
两个人现在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非常狼狈的爬到门边,开了一条缝。
他们就跟叠罗汉一样,趴在门缝上看着外面的情况。
一群男男女女一起洗漱完,排排站好,侍卫们点好名字之后,带着他们离开。
南宫芷:“哇,好像鸡妈妈带着小鸡们出去觅食的场景。”
陆祁言:“你看过?”
南宫芷:“当然了,姑奶奶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好吧。”
算起来他们已经出来有数月,也不知道陆祁言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她关上门,站起了身,伸出一只手拉着陆祁言起来。
走到床边坐下,小声问道:“你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陆祁言摇摇头又点点头。
“只是有一个头绪而已,还记得我们在淮安县林苏提到过的吗?”
一提起林苏南宫芷眼中闪过一丝忧伤,不过现在不是给她伤感的时候。
她一脸茫然地问道:“什么?”
“就是和朝中之人有关。”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你想啊,底下这些县尉或者是其他小官有这么大的权利吗?”
陆祁言很实诚的摇摇头,“不光是这个,还有那个知道我身份的人,我后来仔细一想,他确实是朝中的人,只不过职位很小,也很不起眼,在京中他和我二哥走得很近。”
南宫芷:“那你是怀疑你二哥?”
陆祁言又摇摇头,“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他,我反而不怀疑他。”
“为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我二哥这个人身体不好,也不得父皇和母妃喜爱,常年在府上不出门,就连我对他的了解也是少之又少,但是我们毕竟是一母同胞,每次见面还是有一种很深的亲密感,二哥也很照顾我,而且他这个人如果不是因为身体原因,定当可以闯出一番天地。”
南宫芷挑眉,“你对他评价这么高呢?可是如果真的是他怎么办?”
陆祁言坚定道:“不会,父皇会伤害我他都不会。”
南宫芷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维护和相信一个人,不由得对他口中的这个二皇子多了些兴趣。
她真的想看一看是多好的人竟能让陆祁言有如此评价。
她又问道:“那你有怀疑的人吗?”
“那日见过如月之后,我心里有一个猜想,当初父皇很宠爱她,宠到甚至想要立她为后。”
南宫芷惊讶,她捂住嘴,眼睛睁的大大的。
“为后?那你的生母淳于皇后呢?”
“我祖父家的势力有些复杂,父皇很忌惮我祖父,所以他并不准备废除我的母后,而是分立东宫西宫二后,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这个想法也就不了了之了,以至于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少之又少。”
南宫芷:“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祁言:“无意间听见的。”
南宫芷:“那这又和你怀疑的人有和关系?”
陆祁言:“当初父皇有这个想法是因为如月有了身孕,那段时间苗疆还没有被灭,而她的家人也经常进宫陪着她,只不过之后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她的孩子没了,苗疆也被灭了。”
南宫芷却有一个疑问,“那是因为这个皇上才让如月假死的?”
“不是,怎会如此简单,她流产也只是宫人传出来的消息,没有人见过她本人,一直到两年后她假死都没有人见过她。”
“你的意思是她其实没有流产?”
陆祁言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还是点点头。
南宫芷:“你怀疑这一切都是当初那个孩子做的?”
“嗯。”
南宫芷在心里将他刚才说的话又重新的理了一遍,而现在她也有了一个猜想,甚至比陆祁言的更大胆。
只是她不敢说。
陆祁言这时候又说道:“其实我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愈发觉得这件事情父皇知晓。”
“嚯,咱俩想一块去了,我本来还顾及着不敢说,没想到你先说了。”
“为何不敢说?”
“因为你是皇子,我是民。”
“但我已经被贬了。”
南宫芷摇摇手指,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是皇上的血脉,不论你做了什么事情,你也都是他的血脉,被贬,只是他做给外人看的罢了,就像你刚刚说的,一个背叛他的女人的孩子他都能如此,何况你这个中宫所出呢?”
陆祁言听完这句话发没有办法反驳,只是对于她的防备有些受伤。
“所以你有时候很多事情都不与我明说,也是怕我日后......”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他没有勇气。
南宫芷很大方的承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