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继续道:“既然九皇子知晓此事,那么兰妃便告辞了。”
司马玿:……
他抬起的手停在半空,兰妃轻轻越过地上的书卷,离开了内室,只剩下那还在冒着袅袅热气的一杯毛尖。
兰妃到底要说什么?司马玿轻笑一声,她是在表达她是太子跟司马敞的人,也知道自己的秘密,所以不能动她。还是此番南下寻雁,“雁”会有不少同伙?
雁这种生物,胜者为王,可以自由获取食物优先权和择偶优先权,她的意思是,会有一场厮杀在等着他们?
还是……继承权的问题?
司马玿面色安定下来,他早已有所耳闻,朝堂对司马逸不满,想要另立太子,而眼下的最佳人选,就是司马敞。
而他自己,依旧隐于暗处,他手里有司马敞借乞丐敛财的把柄,而司马敞手里有他各个身份的把柄。
都是欺君舞弊之罪。
司马玿心知,他暂时不能跟司马敞撕破脸,不然最后得利的,还是无德无能的司马逸,到那时,江山便倾,百姓鱼肉,烬国将覆灭。
呵,司马敞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他们安然无恙,又是和平的一天。
这样的日子,又会持续多久呢?
很快,对天巧阁的盘查便告一而终,出了玫梨存疑以外,其余人都没有问题。
而在搜查玫梨物品时,司马玿发现了一个叫“町中雁”的人给她传过消息,而消息最后的地址,刚好是烬楠边境宏福客栈。
信里面提到町中雁在皇宫内有暗线,已经开始行动了,也表明了京城一系列案件皆有町中雁及其暗线插手。
司马玿浑身发冷,父皇身边的人他无权查起,而父皇早年尚武,不喜内部乱斗和胡乱猜忌。
他只能私下里查查看了。
正思及此处,张忱递交上一份文件。
“少卿大人,经我们多方盘查,在乞丐堆中发现假扮赵家人的那些人了。”
“提上来审审。”司马玿又恢复了斗志,张忱便着人来审。
他们眼见李绘潜逃,而自己可能会被绞死,一时间害怕极了便全部抖出。
而这其中的消息,大多都是已经盘查过的,但是有一点很是有用,便是那假扮赵家三子的赵棉提供的。
“临走前,李绘说她要去聆风镇与一个人见面,说那人会护着他们所有人,我们这才窝在乞丐堆里,静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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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水长,乌鹊南飞——”
白渺欢快的在船内唱着,眼下春天已经来了,冰雪消融,四人乘船在江面行驶,春光正好,太阳暖融融的,让人有了困意。
兰厉不住地打着哈欠,沈寒捧着一本书在仔细研读,谢凝霜跟白渺探出头去,望着波光水面,似宝石一般,粼粼晃眼。
兰厉使坏在船一侧跳了个高,船只摇晃,白渺跟谢凝霜发出尖叫,沈寒身子一晃,书本落地,露出书页上的一串诗文,微风拂过,书页翻了一翻,还是诗文。
兰厉满意笑着,船夫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提醒道:“这位公子莫要调皮,吓着姑娘们了。”
“没是,她们是吃胆长大的。”兰厉又开始信口胡诌起来。
“沈寒,你看看他!”白渺扑到沈寒那边,朝他撒娇,沈寒一脸无奈,只好看向兰厉。
“兰兄,你也吓着我了。”
兰厉扬眉:“沈学士饱读诗书,书里的精怪故事可比这船吓人多了吧?”
众人嬉闹成一团,便登了陆,司马刹早已带人守在了那处。
“少卿有信,说你们的目标叫町中雁,最后出现在宏福客栈,还有一个叫李绘的人,行踪在聆风镇。”
司马刹似乎有些疲惫,揉着眉心,兰厉打趣道:“没了我的武艺切磋,二皇子看起来倒像是老了十岁。”
“去去去,”司马刹踢了兰厉一脚,兰厉灵巧地躲开了,就在这档口,白渺跟谢凝霜沈寒下了船,司马刹盯着白渺,直直出神。
白渺心感不妙:……
二皇子不会也看上我了吧?
沈寒彬彬有礼打招呼:“二皇子……”
他为何要盯着渺儿看?
思及之前司马逸种种,沈寒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该不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