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厉忽然放弃了挣扎:……
似乎,也不错。
竖日,谢凝霜顶着黑眼圈走出营帐,看见众将士搭了一个擂台,好奇之下便前去询问。
“你们这是做什么?”
一个小兵回答:“将军准备跟兰先生对练,我们负责搭擂台。”
一旁一个老兵插嘴道:“二人对练十分精彩,这位姑娘要不留下围观一番?”
谢凝霜还未回答“好”字,兰厉跟司马刹从军营后方走过来。
“哟,擂台这么快就搭好了?履冰,我们可以大战一场了!”
兰厉瞄了眼谢凝霜,唇角微微扬起,语气愉悦:“谢老板,昨夜捉老鼠去了吗?怎么眼下黢黑,给人一种快入土的感觉?”
司马刹附在兰厉耳边提醒:“……不会说话就别说,你没看见她脸黑了吗?”
谢凝霜:……
果然,他还是那个阿兰,嘴欠的阿兰。之前种种,全是错觉吧?是吧?
兰厉背着手,绕着谢凝霜走了一圈,打量着她的脸色:“今天没擦粉啊?脸怎么这么黑?都赛锅底……哎哟!”
谢凝霜抄起之前被谢岩拿着抡她的木棍,追着兰厉穷追猛打,司马刹难得见此情节,便准着他们胡闹。
待谢凝霜跑不动了,兰厉欠欠的走到她身后,一下子抽回木棍,丢得远远的,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洋洋得意地拉长语调道:“谢老板体力不行,得多练练,不然以后怎么打我?”
司马刹噎在当场,心说这两位的关系真是复杂,难道是自己这些年没回京,京城夫妻关系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吗?
谢凝霜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看那将军很是厉害,你别一会儿被打的狗叫就好。”
兰厉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眼刀看向司马刹,司马刹浑身寒毛一竖,感觉不妙。
你们小两口吵架为什么要带上我?
司马刹有些后悔自己提议要跟他比试,为了保住小命,司马刹决心赤膊,不许带任何兵器上场,而这恰恰是兰厉的目的。
没错,兰厉是故意的。
因为之前在人偶娘娘案里,兰厉分别一刀封喉了两位犯人,首先,他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武力,让司马刹惦记,虽然司马刹是个武痴,应该不会对他有杀心,只会诏安他,但是兰厉还是不放心。君上的脾气怎可揣测?他毕竟是司马家的人,必须防备。
其次,他不知道谢凝霜的真实水平,外一谢凝霜在平静之下观察他的路数,认出那刀痕来,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谢凝霜谢老板,一个人偶师,会断案会破机关阵又是纵横派传人,谁知她还会些什么手段?所以不得不防。
但是说实在的,谢凝霜根本没那本事猜出刀痕,毕竟她只是个脑子好点的手艺人,学的多学的杂,之前从未遇险,也没见过打打杀杀,怎么可能认出刀痕?此为兰厉多虑了。
司马刹跟兰厉站上擂台,摆好架势,几个呼吸之后,二人扭打在一起。
司马刹脱掉了铠甲,穿了一身深紫短打,兰厉穿着将士的旧衣,打出一拳,被司马刹接下,司马刹咧嘴一笑:“履冰力量见长呀,好拳!”
兰厉面不改色,一个扫堂腿直击司马刹下盘,司马刹一跃而起,借着兰厉肩头翻了过去,用兰厉的手臂死死锁住兰厉的脖子,司马刹爽朗的大笑了一声:“履冰,我行军打仗多年,不许怪我欺负你,在相好面前,偶尔得学会示示弱,别那么横。”
兰厉微微一笑,忽然双足点地,一下子翻了上去,司马刹只觉眼前一黑,兰厉整个人半跪在司马刹头身上,死死禁锢住司马刹。
“二皇子殿下,服不服?”兰厉带着胜利者的傲态,看着司马刹。
司马刹声音嗡嗡的,被闷在衣服里。
鼓声响起,二人分离,兰厉云淡风轻坐在一旁喝水,司马刹走过去与他碰碗,“你刚刚那招是怎么做到的?”
兰厉笑而不语,司马刹穷追不舍,一副要得到真相的样子。
这时,谢凝霜走了过来,司马刹识趣往一旁移了移,兰厉本以为谢凝霜会夸他打的好,谁知谢凝霜开口道:“我打算回一趟白鹤村,兰兄可否跟我一起?”
兰厉有些失落,喝完了碗里的水,点点头:“什么时候走?”
“尽快吧,”谢凝霜低头看着他:“京城那边还有案子,我不知道白渺能不能办妥。”
兰厉伸了个懒腰,像一只慵懒的猫儿般打了个哈欠,“你那小跟班可是大理寺录事,怎么可能办不妥?”
谢凝霜摇摇头:“簪子的线索也断了,那群黑衣人也不知到了哪里去,眼下什么也没了。”
兰厉看了眼司马刹,又看向谢凝霜:“既然事态紧急,你又为何要回白鹤村?”
谢凝霜又摇着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可以问问师傅,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那我们即刻启程吧!”兰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司马刹张张嘴要挽留,毕竟自己还没知晓兰厉是怎么反击他的,谢凝霜先司马刹一步开口:“好,即刻启程。”
司马刹见留不住他们,只得无奈道:“……我去准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