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春抬眼望着窗外明月,瑶阶曙,金盘露,在这深宫重锁中,除了皇帝,只有皇后才能站在最高处。
谢池春想做皇后,那她就决不能只是一个他人的影子,她要梁垣爱她,爱原本的她。
谢池春整了整衣服,迈步入紫宸殿,“陛下。”
梁垣的目光落在她发间,她乌油油的发间别着的是一枚雀鸟衔珠的红宝石金步摇,不见白玉莲花的踪影。
“朕赐你的簪子为何不戴?”
谢池春跪在地上,却直视着他的眼睛,“陛下第一次赏妾东西的时候,妾便说,妾不喜欢素雅的颜色。”
谢池春喜欢火一样热烈的红色。
“若朕要你戴呢?”梁垣语气听不出喜怒。
谢池春看着他的眼睛,“陛下,这枚莲花簪是温懿皇后的爱物,妾不敢僭越。”
梁垣深深地看她一眼,“你的模样像她,性子却全然不同。”
“一样米养百样人。”谢池春仍旧抬着头,“世间之人,本就性情各异。如何能有一样的性情呢?”
梁垣望向窗外,侧身而立,不再看她,“你出去吧。”
“是。”谢池春起身,梁垣听见身后轻轻一声响,是谢池春把那锦盒放在了桌上。
梁垣望着窗外月色,久久不言。
…
“你们听说了吗?”
宫中流言再起,几个女官聚在一起压低声音嘀嘀咕咕,“陛下许久没去过露华堂了。”
谢贵妃入宫以来,圣眷恩隆,不过两年时间,从美人到婕妤到昭仪,再到如今的贵妃。
谁成想不知因为什么事触怒了陛下,陛下突然就冷了下来,不去露华堂了。
“你们说是不是因为贵妃册封那日,温懿皇后的长明灯灭了?”这说话的女官看向旁边的女官,“婉晴,你说呢?”
张婉晴凑过来,“我觉得不是。后来贵妃不是又把那灯点上了吗?如果温懿皇后真的对贵妃不满,那灯怎么能点得亮呢?”
“这也有些道理。”旁边的女官嘀咕道,“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不管是因为什么。”张婉晴摆弄着手里的茶水,她前两日想到个法子,用空中的荷叶倒过来盖在饮子上,饮子既有荷花清香,还可以直接通过荷叶梗喝到饮子,好看又有趣儿,她准备将这新饮子送到贵妃的露华堂去,“陛下和贵妃定然会和好如初的。”
“这丫头。”旁边的女官笑道,这丫头自从上次那事后,提起贵妃总是满口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