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琳娜也压低了声音,两个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不知道。弗雷德和乔治没有打听到那么多,这些还是唐克斯说漏嘴的。”金妮摇了摇头,“我们现在只知道,那是一个被藏得很深的、非常重要的、凤凰社必须保护住的东西。”
“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在魔法部而不是在金库里啊……不是那里的防护措施更高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什么必须存放在魔法部的东西呢。凯特琳娜,你知道位于魔法部地底最深处的部门是什么吗。”
“审讯室?”凯特琳娜回忆,“洛哈特受审的时候我去过那。”
“审讯室不是部门,建在最底层只是为了防止犯人逃跑,所以我不在说那个。”金妮竖起一根手指,“我是在说魔法部最深层也最隐秘的部门,神秘事务司。”
“神秘事务司……”凯特琳娜喃喃。她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神秘事务司。”金妮点头,“谁也不知道这个部门到底是干嘛的,在这个部门任职的人被称为缄默人,他们不会对任何人开口说出工作上的秘密。”
凯特琳娜陷入了沉思,她一下又一下无意识地用叉子戳着自己的馅饼,直到香甜的水果内陷顺着破损的饼皮一点点地流了满盘。她忆起了那道朴素的走廊——与浮夸的魔法部上层相比,那里墙壁上空荡荡的,没有装饰没有窗户,只有一些微弱跳动的火把提供着黯淡的照明。黑漆漆的走廊尽头是一扇简简单单的黑色大门——那里就是神秘事务司吗?
“不过我们想这么多也没用,这些毕竟是凤凰社的大人们该考虑的事情了。现在还是吃饭吧,明天又要开始上课了。”
金妮舀了一大勺汤汁浇在了土豆泥上。
他们默契地没有和任何人提起圣诞节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凯特琳娜也发现就如波塞冬向她说的那样,陷入沉睡的那一天被所有人都集体忽视了过去,将记忆里的这一段缺失的时间视而不见。哦,也不能说所有人都被诸神的魔法影响了。在某天路过莫里斯先生的画像时,老人趁着四下无人把凯特琳娜狠狠地夸了一番,让她不得不连着绕过了那条走廊好几天,才终于缓过了神。还有就是邓布利多教授——当然他也没有对此多表达过更多,但凯特琳娜总觉得邓布利多教授似乎知道什么,仿佛世间万物都没法逃过他的眼睛。
虽然圣诞节后的课程刚刚启程,但教授们已经开始明里暗里地暗示他们为期末考试做准备了。
“这次个别人可没有跳过考试的特权了,我会很高兴将一个零分打在她最后的试卷上——如果她现在还分不清几种鼠尾草的区别。”
魔药课上,斯内普教授话里有话地暗讽着,但凯特琳娜根本没有空理他。她正专心致志地切着鼠尾草根,里亚那些药水带来的效应她已经见识过了,这让凯特琳娜现在对这门非常不擅长的学科更是多了一份敬畏。
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依旧空缺,似乎没人记得曾经有一个黑漆漆的乌姆里奇教授在霍格沃茨里任职过。凯特琳娜问了金妮又问了其他人,大家一致表示是凯特琳娜的记忆出现了差错——乌姆里奇还在圣芒戈治疗,而魔法部为她保留了这个职位,现在黑魔法防御术正在由各位教授一人代课一个年级。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深夜的格兰芬多休息室,凯特琳娜在隐蔽的角落里拨出了伊利斯女神的彩虹通讯,“所有人都不记得这件事了,所有人的记忆都被改写了,像是仁慈女神从来没有出现在霍格沃茨过一样。”
她甚至一度怀疑过是不是自己精神出问题了,但里亚和卢娜告诉她没有。直到某个下课后凯特琳娜特地跑去了那个曾与仁慈女神战斗过的空教室——地上依旧有着那些黑色的血液腐蚀过的痕迹,这让凯特琳娜坚信,自己的所闻所见确实是真实的。
“哦,那正常。”水幕那边的波西摊手,“我也遇到过这种事。当初我还在扬西学院的时候,一次校外实践里,我的代数老师变成了一个干瘪枯缩的老太婆,并且想杀了我。当然她失败了,接着所有人便都不记得她了,除了格洛弗和布伦纳先生——我是说,喀戎。”
“仁慈女神找上了你?”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有营地的存在呢,所以别担心。总之,这也许是某种与迷雾一般的保护机制,保护着普通人不会轻易地卷入我们的世界。现在就当一切全部没有发生过就好了,凯特琳娜,这是于我们而言最好也是最方便的融入正常世界的手段——或许你也可以提醒一下你的那些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