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拍了拍手,两个士兵走了过来,捂着白鹭的嘴,拖出营帐去,白鹭还以为自己要被灭口,拼命的挣扎,不过只是徒劳,很快就被拖走了。
他一走,云舒便带着众将跪下:“君上心狠手辣,主公纵然交兵,也不能善终,属下恳请主公急行军回曲池!曲池山高水远,又有泗水天堑,君上能奈主公何?主公思之!”
之前公子沸入内宫前,众将就劝说他回去,那时候公子沸不愿担上乱臣贼子的名头,故而不肯,如今九死一生回来,深深的领悟到名声算个屁。
他一口答应了,
众将个个笑逐颜开,这时,白鹭又被拖了进来,扔在地上,此时他浑身上下都是酒气,满脸潮红,仿佛酩酊大醉一般。
公子沸奇道:“这是?”
凌霄笑道:“云舒配了些醍醐散,又命人撒酒在他身上,瞧着倒像醉死过去了。”
公子沸也笑了,又问:“如何处置?”
云舒说:“主公先走,我与凌霄挨上半个时辰再追主公!”
公子沸踌躇:“大军开拔,外头那些副将岂有不惊动的?”
云舒说:“杖藜将军领着大军在九皋镇安顿,营帐里都是空的,主公轻车简从便可!”
公子沸整个人都惊住了,九皋镇离这儿可远着呢!故而公子沸竟是连话都说不利索:“你,你竟把大军调走了.......你就不怕事败之后君上把我给杀了?””
众将见状,都不开口,因为调动兵马这事是云舒一力主张的。
云舒听了沸的话,却是惊奇的说:“主公若是交了兵马,难道还想活命么?”
公子沸一时语塞,鬼使神差的想起那一碗鱼羹,云舒拱手:“主公速走!”
公子沸回过神,站起身,说:“来日论功行赏,云将军居首功!”
云舒笑道:“到那时候,主公许我一事便可。”
公子沸哈哈一笑,说:“十件也使得!”说罢,便带着人要走,那捧着玉佩和旨意的郎将问:“这玉佩和旨意如何处置?”
公子沸这才想起这事,他扫了一眼玉佩和旨意,又是一声冷笑,伸手将玉佩拿起,放入怀中,那旨意被他扔在地上,“叫那狗奴才带回去,本公子不知上面写了什么!”
公子沸带着人离开了营帐,借着夜色的掩映悄悄的走上官道,他的手下悬泉为他准备好了几架舒适的马车,公子沸等人上了马车,骏马沉默的前行,融入无边的夜色之中。
剩下云舒和凌霄两人站着,大眼瞪小眼,凌霄百无聊赖,踢了地上的白鹭一脚,说:“君上发昏了,叫这么个玩意督军,盔甲都不穿,倒是方便你动手。”
云舒说:“他不发昏,主公如何上位?”
凌霄一愣,随即欢喜的说:“主公若是上位,我少说也能混个下卿。”说罢又酸溜溜的说:“你立的功劳多,没准主公叫你当中卿呢。”
云舒没说话。
凌霄又说:“莫非你还想做上卿不成?纵然主公要封你,天子也不依。”
云舒道:“天子算个屁”
凌霄张口结舌:“好哇,你,你敢骂天子。”
云舒懒洋洋的说:“骂他的人多着,差我一个?”
凌霄哼哼:“你骂也当不了上卿。”
云舒笑道:“谁说我要当上卿?”
凌霄奇道:“那你想做甚?”
云舒说:“我做虞丞吧。”
凌霄大笑:“有将军不做,做这小官儿?你哄我罢了。”
云舒笑了笑,不再提这事,而是把地上那散落的旨意捡了起来,摊开在灯下看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奉天子命......”
她嗤笑一声:“咱们这位君上还不算太蠢,以后还有的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