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匹诺康尼,钟表匠的谜题,还有失踪的你,砂金遇到的所有问题都会有办法解决。
根据那名女士提供的情报,你就被翅膀头藏在朝露公馆的某处。
星期日答应会面,放砂金和拉帝奥进入公馆,却没有安排人员接待。
朝露公馆名义上的主人是星期日。作为橡木家系的要塞,梦境深处的公馆也是各位家主共议匹诺康尼大计的地点。
严肃的行政地点内部无人给他们带路,甚至连大门都设有隐藏机关。铁了心是要考验砂金和拉帝奥玩一局密室逃脱了。
“这里头够气派啊。看来星期日先生是完全不打算给自己树立清高的形象~”
进入公馆的第一道隐藏门,显现在砂金面前的是古典奢华的议事大厅,仔细看的话可以望见一楼中央的沙盘。
砂金不放过任何挖苦家族的机会,当然是闲来找找茬。
大厅通往书房的门同样被上了锁,星期日再次为两位访客布置了谜题。
喜闻乐见的解谜环节继续,只有通过测试,砂金才有资格真正见到这位控制欲溢出的橡木家主。
猜不出星期日是想令砂金知难而退,还是想用和砂金同行解密来折磨拉帝奥,亦或是他想把他们都关在这座无门的监牢里。
拉帝奥真是句句有回应,只想早点结束荒唐的解谜游戏。
趁砂金进入沙盘世界探索,拉帝奥在外代他寻找缺失的弹珠机模型。
没有砂金在耳边嘟嘟嘟,拉帝奥的耳根子都清净了。终于能安静独处一会了,说真的他刚才总是配合砂金进行着你一言我一语的相声。
偌大一座公馆几乎完全不设防,连值勤的随侍和佣人都不在。星期日是真放心他们不会搞出动静,还是对公馆的每一寸领地都能尽在掌握呢?
拉帝奥要赞同砂金对星期日的评价,果真是控制欲溢出的人。
探寻公馆房间寻找失物的拉帝奥逐渐确信了两件事:宅子的主人最好真去看看心理医生。当下的情况应了赌徒所言,他们真像是在攻读入室盗窃学的学位。
角落里的一处房间引起了拉帝奥的注意。
房间安置在临近拐角转弯的偏僻处,看上去不像是可以存放贵重物品的房间。门口偏偏安排了一干守卫,惊梦剧团的气泡锂犬和电视机,看着不是好通过的样子。
砂金的寻人委托历历在目,莫非你真在这个房间里?
门前的守卫有点多,选拔标准是重数量不重质量么?相互看对方荧幕频道的电视机脑袋,绕着自己的尾巴转不停的气泡狗。宅邸的安保措施真没问题吗?
拉帝奥默默记下房间的坐标和看守人数。
先给赌徒送去他要的模型,等和星期日的会面结束之后,拉帝奥再返回来看看。如果你真被困在里面,拉帝奥不介意助人为乐,顺手捞一下学生的监护人也是美德。
给沙盘装上缺少的弹珠机零件,砂金集齐拼图碎片顺利通过测试。锁住的大门由此开启,星期日在前面的房间中等待他们光临。
等在前面的是天赐良机还是鸿门赴宴,让砂金拭目以待吧。他的运气一向很好,这次也是一样。
所有,或者一无所有。
砂金相信与星期日的博弈背后,是自己能全身而退,还能与你重逢。到那时候这场沙盘游戏和这座公馆的装潢都会成为下一次与你约会时的谈资。
等着瞧吧那无数双眼睛,以知更鸟的死亡为筹码,砂金将赢回自由和力量,为整个匹诺康尼带来[最盛大的死亡]。
阿嚏,但愿那个黄毛小子别出什么事。
黄泉望着同行过一段时间的女士,对方仿佛走神了一下,是想到了什么吗?
“她怎么样了?……你还好么?”
刚才与黄泉交谈的男人离开了,这位女士接着就来了。
女人心想一会儿去瞅瞅那个黄毛小孩,语调含糊,“没什么,不用在意。你不必操心她的事,过来的路上我碰见了两个好玩的小孩,她们会去做的。你只等着之后与她汇合吧。”
女人示意黄泉和自己躲入楼壁的阴影中,“我只是来通知你,或许我们的计划要加速了。有烦人的坏鸟在街上飞。”
逼仄狭窄的阴影和坏掉的招牌,难闻的下水潮湿味,并不繁华甚至有两分落败和恶心的角落反而能避开很多人和鸟类的视线。
该死的黑鸟……
黄泉了然于胸,“好的,我会留意。”
女人有其他要完成的事,临走之前黄泉不禁向她问出了那个问题。
“在你看来,我们是为了什么才要向光而行?生命又是因何而沉睡?”
女人没有停下脚步,直截了当,“问一个亡魂没有意义。这些都留给她回答吧,当是我布置的最后的作业。”
被星期日摆了一道,同谐的圣洗使砂金的头很痛。建立在拘禁和逼迫下的[同谐],这力量迫使砂金无法离开梦中,无法跟公司的同伴取得联系。17个系统时内去完成星期日的考验,成功则融入谐乐的篇章,失败则承受无限夫长的怒火。
头上长翅膀是真不客气,左右没给砂金留下活路。
拉帝奥的脸隐匿在阴影中,“有则好消息或许能安慰你,你要找的人就在那男人的公馆里。位置弄清楚了,我可以代你出面走一趟。”
砂金收到了逐客令,拉帝奥没有。做出了帮助橡木家系的义举,拉帝奥享有一定的贵宾权利,至少再次进到朝露公馆找人不是难事。
砂金一手拎着那袋礼金,一手捂着自己的额角,企图用存护的力量抵抗同谐的入侵,“那还真是辛苦你了。这算什么?背叛我之后再给一个甜枣吗?”
“你可以理解为我对陷入困境的人施以人道主义援助。需要我提醒你吗?你这副尊容跟一见面就被你调侃了的星期日的脸色也差不多。”
接受援助与否先放在一边,拉帝奥的话令砂金回想起那一幕。
对咯~自己是在刚一见面的时候调侃了那个头上带光环的。
自己的难堪固然棘手,但对手的落败更让人欣喜,砂金找回了一点安慰,“哈哈,至少你的话让我心情愉悦了一下~或许我的状况是不好看,但显然那带光环的也没得到他想要的。看看吧,我依然光鲜亮丽,他呢?脸上和脖子上都挂了彩呢。”
尽管星期日的高领和搭在肩上的发丝能够为他遮挡一二,但这逃不过砂金的眼睛,不要小看赌徒的眼力。
那种纹理细密特殊的小伤口是不常见的。砂金非常熟悉的,那样的伤口只有你的柳条才能造成。
拉帝奥点明星期日和砂金的遮掩,“噢,对。那男人自称跟脾气不太好的未婚妻有点摩擦。他那不自然的微笑跟你现在的表情如出一辙。”
一想到星期日说这话的神情,砂金眯起了眼睛,“鬼话连篇,偏执狂的伪君子还会有未婚妻?蒙骗别人和自己也该有个限度。”
见鬼的未婚妻?是谁你吗?谁同意的?谁允许的?
砂金没承认过的关系就是一团轻烟,一弹就散了。
“这话不该对你自己说么,赌徒。”
公馆内外到处都是家族的眼线,砂金拒绝了拉帝奥伸来的手,尽力装作轻松地离开此处。
无意义的斗嘴先暂停吧,砂金没时间浪费了。与其留在人家的老巢被家族盯死,不如先去人来人往的地方打听情报。
苏乐达广场,家族的地盘上还有什么地方比那里热闹呢?
有什么地方会比那里更配得上他浮夸的打扮和那袋价格不菲的礼金呢?
不会再有了。
拉帝奥给砂金留下一份医嘱就离开了,他不喜欢这种吵闹的地方。越是狂欢越是喧闹的场合,白痴指数一定成指数倍增长。
拉帝奥受不了这些,看见白痴笨蛋就想死。石膏头又没带在身上,拉帝奥选择主动避开白痴聚会的游戏广场。
而砂金呢?
在自己成为同谐的卒子之前,砂金可要好好风光一把!他还没玩够呢!鬼知道融入家族的人是不是都要穿成灰西装那样,沉闷、无趣、打扮得那么素那么拘束。
翅膀头混蛋真该换一套衣服!
不是说灰色不好的意思,那颜色你穿戴起来就非常美丽~你穿什么颜色都是美女~
下次见面的话,砂金要再多送你几件礼服,嗯!什么色都买,就是不要灰色系的!
神秘女人的神出鬼没从不需要解释,“你看起来是遇到麻烦了?小子。当街发钱,很有实力嘛?”
向路人分发礼金打听情报本来不是难事。谁都不会对钱撒谎的。可对此时的砂金来说,身体承受的负担很大,同谐的侵染每时都在加重。
砂金正靠着长椅休息,见女人又来找自己了,不放过任何机会地告状,“您来了,原谅我失礼。您可不知道,我是受了好大委屈呢!~”
女人是长辈,却不计较砂金此时的失礼,而是靠近到砂金跟前,“忘了那些狗屁礼节,让我看看。”
公馆的走廊中空无一人,橡木家系的成员几乎都去为大典奔忙了。大明星知更鸟去世不久,即使家族捂嘴不让说,但缺少了知更鸟的排练肯定会露馅的。
花火被鸢尾花家系叫去,作为知更鸟的替身参加彩排。
这是最好的时机嘛!没人在家的话,愚者就入内了哦?
“姐们儿不是,来之前没人告诉我还有入室盗窃这出戏?咱们是愚者还是窃贼呀?这传出去,让人以为酒馆的生意要黄庄,那可怎么办?”
“嘘,爱咋办咋办,阿哈都管不着~少废话,快点快点。又没叫你偷东西~”
来者正是潜入的桑博和阿桃。他们不是来做坏事的,此盗窃非彼盗窃。俗话说盗亦有道,他们仅仅是来偷人而已。
偷摸进来救一个人出去,简称“偷人”。
行动负责人阿桃和她的老朋友、老伙计、老冤种、老同伙、代号波桑的布鲁海尔,非著名企业家老桑博,名号报的长显得有气势。
两个人出场也能有十二个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