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哥你到哪了?”尤克俭弹了个语音给崔觉。
“还有十五分钟车程吧。”崔觉看了看自己旁边的花,“晚上吃完饭不回家了。”
“啊?”尤克俭愣了一下,看向左边开车的孟颂“去哪?”
“小惊喜。”崔觉轻笑一声,“怎么?有事情吗?”
“没有,只是有点意外。”尤克俭听到崔觉的笑声,就知道崔觉肯定又搞了些什么事情。不过,从孟颂今天发的朋友圈,他还是觉得,自己今晚跟着崔觉比较好。
“怎么?又不回家了?”孟颂的耳朵很尖,一下子就听到了重点,“真想把楼上楼下打通,再在你身上按个定位。”
“做小三还想抢到我嫂子前面?嫂夫这有点过分了吧?”尤克俭看了看孟颂的朋友圈照片,放大那张三人照,“该说你,胆子大,还是。”
“都是嫂夫了,这不得是一家人嘛?”孟颂到了地点,就停下车让人开进停车场了。
“好了,注意点,像什么样子。”尤克俭一下车就被孟颂牵着手,他的戒指圈和孟颂的手指互磨着,尤克俭甩了甩孟颂的手,“待会他们看到怎么办?”
“照顾qing弟弟,我又有什么错呢?”尤克俭刚甩开孟颂的手,孟颂的手又缠了上来,“你晚上都去陪他了,我现在连手都不能摸了吗?”
“好了,好了,别这幅样子。受不了。我肠胃不好,我待会吐了。”尤克俭看着电梯里反光的孟颂的作态,没忍住掐了一下孟颂的肩膀,“震震邪,别老这样。”
“啧,小俭真是厚此薄彼。”孟颂犹觉不够,还挪到尤克俭的身后,手交叉放在尤克俭的肚子上,“我是留不了印子,签不了手,他崔觉是随便怎么样都可以的。他比我重要吗?”
“这是什么?再乱说下去,我要摘下来了。”尤克俭转动中指的戒指,然后猛地拽了一下孟颂的项链,“嗯?乖,孟哥,等崔哥出国谈生意去,我们俩有的是时间。再说下去,我就把项链扯断,给你挂条颈圈。”
尤克俭微微靠在孟颂的身上,表情略微有点凶狠,眉毛微蹙,眼尾上扬,原本可爱的杏眼眼睛变得有点狭长,手上的筋骨也因为拉扯着孟颂的项链而有些筋骨露出来,项链上的挂饰和尤克俭的戒指撞在一起,叮当作响。
“真的?”孟颂听到这里,侧头看向尤克俭,“那戴上也行。”孟颂握着尤克俭的手,在自己的喉结处摩挲。
尤克俭反手握住孟颂的脖颈,上下抚摸着,孟颂的喉结也上下移动着,尤克俭没好气地放松身体,“受不了你,你的生日什么时候,我一定送你一份大礼。”
“中秋后一天。”孟颂低头蹭着尤克俭的脖子后面的位置,虽然脖子被掐的有点喘不过气,但是还是乖乖地蹭着。
“真是。缘分。”尤克俭在真是后面停顿了一秒,想起了一个书中细节,‘崔觉第一次没有伤心地和尤克俭一起过着尤克勤的祭日,反而开始准备孟颂的生日。’尤克俭想到这里,手松了下来,“好了,我知道了。该去吃饭了。”
“我可以不过生日的,”尤克俭刚站直身体,就又被孟颂抱住,还好电梯里没有别人,只有一个摄像头,“小俭想送我礼物什么时候都可以。我自己也可以戴上。”
“神经,你不过生日谁过生日?想让我愧疚?嗯?”尤克俭笑了一声,他还不至于把情绪带到别人的生日。
“没有。”孟颂赶忙回了一句,尤克俭从倒影里都可以看到孟颂的欲言又止,他拍了拍孟颂的肩膀,和孟颂面对面,又拍了拍孟颂的脸。
“好了,打住。现在该去吃饭了,嫂夫,记住你的身份了。嫂夫。不然,你就有惩罚了。”尤克俭看还有两层就到,站到了孟颂的身边,说实话,他就应该再带一套衣服过来的。尤克俭看着这一红一蓝,走进去有点像什么正式场合。
“那做好有奖励吗?奖罚制度得合理吧,好师弟,优秀毕业生。”孟颂就这样把脸凑到尤克俭的耳边,“好不好。”
“好好好,有有有。”尤克俭听到电梯叮的一声,就把孟颂推推开,被看见就不好了。
没想到崔觉居然还比他们快,尤克俭进入房间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这,人还不少啊。尤克俭本来大步进来,一下子缩小了自己的步子,咋这么热闹。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局外人,而且泾渭分明,左边都是孟颂的家里人,孟颂的大哥大嫂爸爸妈妈,右边是崔觉的家里人,崔觉的爸妈。刚好还留了两个位置。
只是,这两个位置他哪个都不想坐,一个是在孟颂的哥哥旁边,这个位置能让崔觉孟颂坐一起。另一个是崔觉的旁边,但是这样他就在崔觉和孟颂的中间。尤克俭觉得自己被刁难了,他现在不仅想缩小步子,还想,往外退几步,最好现在小崔很闲给他打个电话,然后,他现在美美装作有事情撤退。
“小尤是吧,坐啊,怎么这么腼腆。”尤克俭没想到最先打破僵局的居然是孟颂的妈妈。
“小鱼是挺腼腆的,你也是,怎么不自己把小鱼带来,还让人家孟颂带过来。”接话的是崔觉的妈妈,崔觉的妈妈点了一下崔觉的额头,看着他。
尤克俭那句,我坐哪,在嘴边想说说不出来,他面前的这张桌子应该是十二个人的餐桌,但是现在只有十张凳子。
“小鱼坐这里好了。”崔觉倒是没什么,看尤克俭慢慢挪过来,就知道尤克俭心里在想什么,直接站起来拉开凳子,“你坐我和孟颂中间好了。”
尤克俭着实不是很想坐在这个位置上,这真是,强人所难,而且左右两边都在打量着他,虽然感觉是很友善的神情,但是,这是别人的家宴。
尤克俭坐在了孟颂和崔觉的中间后,就开始陆陆续续上菜了。“小尤也是z大物理系的啊?”尤克俭还在发呆中,就听到孟颂他哥的问题,“是的。”
尤克俭还挺意外,孟颂他哥居然知道他是什么专业的。
“那就是和岁岁一个专业啊,挺巧的,现在应该是要读王老师的研究生了,也算师兄弟。”尤克俭没想到孟颂他哥居然对他了解这么多,他瞟了眼孟颂,孟颂的手在桌底下握着他,指甲在他的掌心滑动。
“是挺巧的,今天小鱼也是优秀毕业生,和岁岁一前一后演讲,我还看了。”这下是孟颂他爸接话,尤克俭感觉自己毕生都不会再这么尴尬,左手被崔觉十指相扣,右手是孟颂不知道在干啥。
尤克俭想说什么,觉得自己还是词穷,他很难形容这样的场面,他已经在尴尬中失去了对双方家长话语好赖的判断了。他只能维持基本的社交状态,觉得起码他们都是好意的。
不然,孟颂家长对他这个应该算外界来说是崔觉孟颂之间的小三那么好干嘛。至于崔觉家长,他爸妈一直都是睁眼闭眼。他也摸不清崔觉爸妈的状态,薛定谔吧,怎么说呢。虽然从崔觉角度来说,崔觉应该觉得崔觉他是他哥的遗孀,那么他就是崔觉的小舅子,但是这个理应该只有崔觉认。
但是崔觉爸妈对他的态度就像那种半个儿婿?就是有点距离,但是又能客客气气一起吃饭的远房亲戚的感觉。
“今天也是小鱼毕业的日子,也该庆祝一下。”在菜差不多上齐之后,尤克俭刚好摆脱了尴尬的时候。崔觉的妈妈笑着看着他,然后招呼人推上来一个蛋糕。
我擦,这是什么意思。尤克俭这下子彻底懵了,他看了看崔觉,直觉告诉他肯定是崔觉整活,但是孟颂还在,他看了看孟颂。孟颂耸耸肩,搭在他的手上摸着戒指。
这日子有啥好庆祝,不就是普通毕个业吗?弄得好像他要去干什么大事一样,尤克俭真的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尤克俭站起来挨个谢过,切了蛋糕,根据他的观察,孟颂的爸妈哥嫂的神情都很自然,似乎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当他把蛋糕递给孟颂的时候,孟颂手上沾着蛋糕奶油,还在他的手掌心滑了一下,啧,这东西还真挺有想法。
这顿饭就在欢快的氛围中吃完了,两家好像还顺便谈了个单子在空暇之余,很诡异愉快合家欢的氛围。其实除了多了一个他,其他没有任何诡异的地方,他有很多想问的问题,最后还是准备留着晚上问崔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