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说了,有人来了。”亚东侧过头看向门口。
随着秒针跳到五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的位置,大门被敲响了。
桑森抬头看了看亚东,又看了看图笛,一脸无奈地起身去开门。
这个小队没了他迟早得散。
几秒后,他推开门看着门外空空荡荡的楼道,愣了一下。
“……把门拉回来一点。”亚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啊?噢……”桑森把大门往回拉了一些,这才看到门后被遮挡了大半个身子的凤眼男子,“你就是白羽吗?”
白羽是一种葡萄酒,放在一个看上去稳重的男性成员身上显得有些奇怪。
凤眼男子将屋内的景色收入眼底,微微摇头,往旁边挪了一步:“我是绿川,这位才是白羽。”
一位戴着空白面具的双马尾粗麻花辫女性出现在他身后。
靠在墙上的亚东忽然眯起眼睛,站直了身子,目光透过桑森直直地看向她。
察觉到亚东的动作,图笛也收起了玩味的表情。
“那就进来吧。”桑森背对着队友 ,没注意到他们的变化,只是善意地笑了笑,“你们很幸运,亚东很在意时间观念。”
亚东酒是用药草浸泡的独特烈酒,在泰国很受欢迎,从酒类上看应该是男性的代号。
霜月跟着桑森走进屋子,一边观察着屋子里的两人。
诸伏景光和霜月错开半个身位,跟在她身后。
“白羽?”亚东目光紧随着她,仿佛要穿透面具似的,“我是亚东,给你们开门的是桑森,沙发上的是图笛。”
诸伏景光自觉地当起了翻译,在霜月耳边轻声用日语转述。
看见此景,图笛笑了一声:“什么嘛,难怪出任务还要带个小弟,原来是缺翻译官。这任务可不简单,要是差一点也许就失败了,怎么还让个语言不通、连脸都不敢露的家伙过来?”
诸伏景光微微皱眉,正思忖着要不要把这句话也转述给霜月听,却听到侧面传来了同样的语言。
“嗯……没办法,任务……来的太急了,只能临时抱佛脚……了几天。”霜月缓慢地说道,“不过,只是阅读……和听力的话,是没有问题的。”
正如她所说,她没有专门学过泰语,只是靠一些影视剧和书籍加上语感能够大致听懂,最近几天又突击了一下而已。
谁让她习惯了突然之间被派去陌生的国家呢?突击陌生语言都已经有经验了。
诸伏景光陷入短暂的沉默。
临时抱佛脚几天就能到这种水平?他还以为白羽什么都听不懂……
图笛噎了一下,一时间没能说出话来,悻悻地闭上了嘴:“好吧,是我小看你了。”
“……那就好办多了。”亚东诧异地抖了抖眉毛,“找个喜欢的位子,我们讨论一下任务具体分配。”
根据任务派发的描述和初次见面的情况来看,白羽并非是什么无能之辈,他们对待白羽的方式也就需要做一些调整了。
桑森坐回矮桌边上,拍了拍地上的另一个蒲团:“抱歉,我们得到的消息就只有白羽会来,没有准备多余的垫子。”
诸伏景光不在意地摆摆手,随便找了个角落。
而霜月则是弯腰检查了一下桌子和蒲团,又给诸伏景光拨通电话确认信号没有被干扰,然后才坐下:“职业习惯,见谅。”
桑森挠了挠后脑勺:“呃,这是……?”
“窃听器、追踪器一类的东西会影响信号,导致通话受到影响,这是种简易的检测手段。”图笛叹了口气,“我就说让你平时多读读书吧。”
现在当罪犯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了,不仅要有不错的身手和灵活的脑子,学识和见识也不能太差。
“要是读得进书,我哪还会出现在这里……”桑森小声嘀咕,粗犷的脸上露出些许委屈的表情。
“……好了,现在先来共享一下进度。”亚东似乎习惯了桑森的样子,熟练地接过话茬,“SA目前所在的黑船在不久前计划于菲律宾靠岸,我们派人打乱了停靠计划,让他们不得不必须到下一站再靠岸。也就是说,在船从巴西出来以后,他们中途没有停靠过任何地方,下一站停靠的时候,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候。”
SA……
熟悉的字母让霜月愣了一下。
她在实验室的代号就是SA14,S和A分别代表声音和药物,也就是在她和前十三个实验体身上所被实施的实验。
而亚东此刻说的SA应该是任务目标丹尼……原来如此,S是指扑克牌中的方块(Spade),在塔罗牌中对应宝剑,代表正义、勇气。
而「丹尼」这个名字在西方文化中常与正直、坚韧的品格关联,比如《圣经》中的先知Daniel就以智慧和忠诚著称,正好与方块对应。
A则是指扑克牌中的Ace,通常代表王牌,在某些玩法中也被视为1点或者14点,指代丹尼在卡莎萨身边潜伏了许久,在关键时刻带着情报离开,是警方手里的一张王牌,但情报现在还没到警方手上,也就是说,他究竟是1点还是14点仍然未确定。
……这个取代称的方法,不愧是组织里的谜语人。
面具下,霜月忍不住露出半月眼。
“既然把你们派来协助任务,就说明你们的能力不会太差。”亚东将一张照片丢在矮桌上,“这是丹尼的照片,记住他,在黑船停靠到港口的时候,我们要把他揪出来,夺回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