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姆斯迅速起身，跑下楼去看是谁来了。西里斯、唐克斯和穆迪都坐在那里等着他——不知道这次来的人是谁。几分钟后，邓布利多和斯内普走进了房间，后面紧跟着莱姆斯。

西里斯一看到这两个人就站了起来，显然是想冲过去把他们俩都干掉。

穆迪猜到了西里斯的想法，他用魔杖指着西里斯，对后者施了一个铁甲咒困住他，阻止他继续前进。

“穆迪！”他吼道，“别拦我！”

“对不起，”他说，即使他听起来没有一点儿抱歉的意思，“我真不想告诉你这个，但是谋杀是不被允许的。”

“我想你们读到的内容应该不算令人愉快，”邓布利多严肃地说道，然后转向其他人，“米勒娃说她晚点再过来，她在学校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有什么问题吗，布莱克？”斯内普问道，他的嘴唇开始翘起。

“有什么问题？”西里斯吼道，“是啊，我当然有问题！你想在哈利一年级的时候就杀了他！你对他的扫帚干了什么？”

斯内普困惑地眨了一会儿眼睛，才意识到西里斯究竟在说什么：“看来你已经从波特的角度读过那场魁地奇比赛了？”他圆滑地问道。①

“所以你的确想杀了他！”西里斯喊道，努力想冲向他，用手扼住他那肮脏的脖子。

“西里斯！”邓布利多大声说道，迈步向前，“我向你保证，不是西弗勒斯想杀死哈利，是别人！当时西弗勒斯在试图救他。”

“哦，你还敢说话！②”西里斯大叫，逼近他，“巨怪？你让一个该死的巨怪进了学校？你他妈的到底在想些什么？”

“西里斯，”莱姆斯试图发出理智的声音，“不是邓布利多把巨怪放进来的……”

“够了，”邓布利多说，走到他们中间，透过半月形的眼镜审视着西里斯，真诚地说，“西里斯……很抱歉你不得不以这种方式知道这一切。但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说的我无法控制这些事情的发生。如果我可以，我是绝对不会让它们发生的。我知道城堡里闯进来一只巨怪时已经太晚了。虽然你可能不相信我，但西弗勒斯在哈利第一场魁地奇比赛中的所作所为是在救他。”

房间里鸦雀无声。

西里斯继续怒视着邓布利多，最终他猛地坐回到椅子上，但还是恶狠狠地瞪着这两个新来的人。邓布利多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转向莱姆斯问道：“你们读到哪儿了？”

“我们一直读到哈利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结束。”莱姆斯说。

“哈利真的把金色飞贼吞进嘴里了吗？”唐克斯急切地问道。

邓布利多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是的，”他说，“前所未有。”③

邓布利多担忧地看了西里斯几分钟，然后他问如果没人介意的话，他能不能接着读。莱姆斯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拿起西里斯扔在一边的书，递给他：“我们正要开始读第十二章。显然海格无意中把尼可·勒梅这个名字泄露给了哈利他们。”

邓布利多惊讶地眨了眨眼，然后轻声笑了：“原来是这样。我一直想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尼可的。”然后，他向所有人点了点头，坐在了沙发上，而斯内普一直朝着西里斯不怀好意地窃笑，好像在激怒他，以引来他的攻击。④

“第十二章：厄里斯魔镜。”邓布利多读道，当他意识到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时，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

“什么？”莱姆斯问，“厄里斯魔镜是什么？”

“咳，既然这一章是以它命名的，我相信我们会找到答案的。”唐克斯笑着说。

西里斯翻了个白眼：“这本书是以魔法石命名的，然而我依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我还以为你不能更傲慢自大了呢，布莱克。”斯内普冷笑道。⑤

西里斯又想站起来了，但是穆迪拒绝解除他的铁甲咒，“恐怕我不能让你这么做。”疯眼汉说。

西里斯瞪了他一眼，显然如果他可以的话，他会杀死穆迪的，然后他转向斯内普咆哮道：“你要感到幸运，我被拦在了这边！”

“得了吧，”斯内普平静地说，“就算我双手反绑在背后，你也无法在决斗中打败我。”

“这是一个挑衅吗？”

“够了！”邓布利多打断了两人，“你们不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他问道。

他们没有回答，只是在邓布利多读书的时候怨恨地瞥了他一眼。

【圣诞节即将来临。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早晨，霍格沃茨学校从梦中醒来，发现四下里覆盖着好几尺厚的积雪，湖面结着硬邦邦的冰。韦斯莱孪生兄弟受到了惩罚，因为他们给几只雪球施了魔法，让它们追着奇洛到处乱跑，最后砸在他的缠头巾后面。】

“太棒了。”西里斯咧嘴一笑。

“又是那个头巾。”穆迪说。邓布利多抬头看看他，不知道阿拉斯托是否已经知道了谁是真正的凶手。

【几只猫头鹰飞过风雪交加的天空递送邮件，经历了千辛万苦，它们必须在海格的照料下恢复体力，才能继续起飞。

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盼着放假。虽然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和礼堂里燃着熊熊旺火，但刮着穿堂风的走廊里还是寒冷刺骨，教室的窗户玻璃也被凛冽的寒风吹得咔哒作响。最糟糕的是，斯内普教授的课都是在地下教室上的，学生们一哈气面前就形成一团白雾，他们只好尽量靠近热腾腾的坩埚。

“我真的很替那些人感到难过，”在一次魔药课上，德拉科·马尔福说道，“他们不得不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因为家里人不要他们。”】

“那个小混蛋！”西里斯愤怒地说，“怎么会有人说这种话？”

“我以为你已经知道原因了，布莱克，”疯眼汉故作惊讶地说，“他是个小混蛋嘛。”

“另外，霍格沃茨的圣诞节非常好！”莱姆斯说——毕竟，他每个圣诞节都在学校里度过。

西里斯微笑着点头表示同意。事实上……今年是他从学校毕业后第一次回到格里莫广场过圣诞节。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哈利。克拉布和高尔在一旁窃笑。哈利正在称研成粉末的蓑鲉脊椎骨，没有理睬他们。自从魁地奇比赛之后，马尔福比以前更加阴沉了。他为斯莱特林队的失败而愤慨，说下次比赛将由一只大嘴巴树蛙代替哈利充当找球手。】

“这真的不好笑……”唐克斯窃笑着摇摇头，“呃，怎么说呢？有一千个关于嘴巴的笑话，他偏偏选了树蛙？”

“太没劲了。”西里斯说。

【他本想把大家都逗得哈哈大笑，却发现并没有人觉得他的话可笑，】

“哈！”西里斯沾沾自喜地喊，尤其是对着刚刚扬起眉毛的斯内普，然而后者丝毫不为所动。

【因为大家都很佩服哈利居然能够牢牢地待在他那把横冲直撞的飞天扫帚上。马尔福又嫉妒又气愤，只好转过来嘲笑哈利没有一个像样的家庭。】

西里斯怒视着那本书，好像希望它能自行燃烧起来。

“大脚板，别把你的愤怒发泄在书上。”莱姆斯轻声说道。

【确实，哈利不想回女贞路过圣诞节。上个星期，麦格教授过来登记留校过节的学生名单，哈利立刻就在上面签了名。他一点儿也不为自己感到难过。这很可能是他这辈子度过的最好的圣诞节了。罗恩和他的两个孪生哥哥也准备留下来，因为韦斯莱夫妇要到罗马尼亚去看望查理。

他们上完魔药课离开地下教室时，发现前面的走廊被一棵很大的冷杉树挡得严严实实。看见树底下伸出来的那两只大脚，又听见那响亮的呼哧呼哧声，他们知道树后面的一定是海格。

“嘿，海格，需要帮助吗？”罗恩问道，把头从那些枝枝桠桠间伸了过去。

“不用，我能行，谢谢你，罗恩。”

“你能不能闪开，别挡着道？”他们身后传来马尔福冷冰冰的、拖着长腔的声音，“你是不是想挣几个零花钱哪，韦斯莱？我猜想，你大概希望自己从霍格沃茨毕业后也去看守猎场吧？——海格的小屋和你原先那个家比起来，一定是像个宫殿吧！”】

“他每一章都在变得更糟糕，”唐克斯摇着头说，然后她转向斯内普，问道，“你们学院的学生讨人厌成这样你也不管管？”⑥

斯内普只是耸耸肩：“恐怕我控制不了我们学院的学生什么样。”

【罗恩一头朝马尔福冲去，恰恰就在这时，斯内普在楼梯上出现了。

“韦斯莱！”

罗恩松开马尔福胸前的衣服。